王躍文攜《走神》長沙開講 到歷史現場去尋得敬畏與清醒
“鑒古知今,讀史明理,這是中國優秀的文化傳統。歷史是被敘述的過程也是歷史觀形成的過程,而歷史觀反過來又決定歷史敘述的姿態。因而,如何讀史就顯得非常重要。”
11月30日,著名作家王躍文攜首部歷史文化隨筆集《走神》走進湖南大學,舉辦“文學中的歷史課——兼談《走神》創作心得”主題講座,與師生們互動交流。
在這場主題講座中,王躍文以“明辨”“深思”“照今”為脈絡,帶領聽眾穿越歷史迷霧,直面人性本質,更在人工智能浪潮洶涌的當下,為文學與人文精神的價值正名。
歷史現場:“明辨”“深思”“照今”的三重維度
如何讀史?王躍文指出,中國史學傳統是“常事不書”,所有史書隻記載大事。“我們想觸摸歷史體溫,感覺到有血有肉的歷史,在讀所謂正史的同時,還要讀雜書,見瑣事,見日常。讀史,既包括讀專門史書,也包括讀雜史和讀散發歷史體溫的各類書籍,甚至包括某些文學作品。”
講座中,王躍文以《走神》中的歷史細節為引,帶領聽眾“親臨”封建權謀的荒誕現場。在“明辨”部分,他舉例《大人們的壞脾氣》中張之洞赴任山西巡撫時轎中酣睡的軼事:“若在慈禧面前,他可敢如此?”一針見血地戳破權力游戲的虛偽本質。
進入“深思”環節,王躍文以崇禎、康熙的故事反思歷史教訓,強調中華民族任何時候都要有憂患意識。他直言:“鴉片戰爭一百年前,康熙皇帝的憂患雖是超越時人的獨到之遠見,卻成了悲劇歷史的預言。歷史的吊詭在於,我們總在重復相似的錯誤。歷史教訓不汲取,警鐘會變成喪鐘。放眼當今之世,回想三百多年前康熙皇帝的憂慮,我們當有憂患意識。”
“照今”部分將歷史與現實緊密勾連。王躍文以《賈府失盜之后》中賈政處理失竊案時“兩面人”做派為例,指出官僚體系中的虛偽與保守至今未絕﹔又引《遙想當年高峒元》中晚清道士高峒元借“修仙”攀附權貴的鬧劇,與當今“大師”充當政治掮客的現象形成跨時空呼應。“歷史的吊詭在於,我們總在重復相似的錯誤。”王躍文直言,“若不能從歷史中汲取敬畏,警鐘終將變喪鐘。”
AI時代的人文焦慮:文學何以不可替代?
面對人工智能對文學創作的沖擊,王躍文直言:“ChatGPT能精准模仿,卻無法創造‘錯誤的詩意’。”他以《離騷》的遺忘與重讀為例,指出文學的靈魂在於“不完美的人性體驗”。在《走神》中,他借嵇康“打鐵拒藥”的故事,諷刺現代社會盲從偽科學的浮躁,呼吁回歸常識與獨立思考。
AI的邏輯是計算,文學的邏輯是人心。王躍文認為,技術的冰冷恰凸顯人文的珍貴。他提出“走神”的哲學意義:文學需要打破程式化思維,以自由的想象力觸碰人性本質。
對於AI可能取代人類創作的擔憂,他給出篤定回答:“哲學與文學的邏輯起點是人,是人的困惑、痛苦與希望。只要人類還在呼吸,文學就永遠是不可替代的‘靈魂手藝’。”
《走神》:一部鑒古知今的通透之書
《走神》是王躍文的首部歷史隨筆集,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於2024年入選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年度檔案。全書分為“大人們的壞脾氣”“權杖與華表”“仁者·君子·凡人”三輯,收錄三十四篇王躍文幾十年來考察歷史和思索人性的結晶之作。王躍文基於多年來對中國人文典籍及野史雜談的閱讀,擷取某些歷史人物、歷史事件、軼事遺聞,生發思考或感悟,既有歷史拷問,又有人生哲思,更有時代回響,語言兼有古朴、雅致、清新、幽默等多種風格,讀來益智、明理、養心。
談到書名《走神》,王躍文說,“‘走神’並不是一種缺陷,而是一種優勢,它代表了人的創造性和想象力。在文學創作中,‘走神’讓我能夠跳出常規的思維模式,以獨特的視角去觀察和解讀世界。”
《走神》不僅是一部歷史隨筆集,更是一面映照現實的明鏡。王躍文以筆為刃,剖開歷史的肌理,讓讀者在古今對話中尋得敬畏與清醒。11月30日的長沙,一場關於歷史與未來的對話,讓聽眾們在“走神”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通心”時刻。(蔡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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