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艷:山水俊秀的原生態風景
山水俊秀的原生態風景
——讀《村原白描》有感
我跟譚曉琴是走過烈日下的瀏陽村鎮的。
知道她在寫書,卻不知一個年輕的文化館文學干事,能扎在基層用靈魂探索、用腳步書寫。
那是2021年5月的一天,在瀏陽新南橋村的藥材大棚旁見到她,一臉的熱汗,跟村民們泡在地頭田間。知道的,她是漂亮女作家,不知道的,就當她駐村干部了。
“我們這片是中藥材示范種植基地,種了牡丹、芍藥、玉竹等藥材,試點成功后,再以‘村集體+專業合作社+農戶’模式在全村大面積推廣,新型產業培育成熟后,將取代落后產能,盤活閑置資產,實現散小食品加工業的轉型升級,實現農民增收,實現村級集體經濟的發展壯大……”一番內行話讓我對她頃刻刮目相看:作家深入到此,還有什麼寫不到位的?
“現在種的羅漢果到十月中旬就能收果,預計每畝毛收入可以達到10000元。”曉琴說完,朝新南橋村黨總支書記李扶敏試探式地笑道。李書記點點頭,再伸出一大拇指,為她點贊。
譚曉琴把自己在最前沿的收獲寫進《村原白描》,以熟悉又生動的筆墨演繹瀏陽鄉村。原本瀏陽,這個花炮譽滿全球、蒸菜味美大眾、花木果林點亮城鄉的地方,充滿鄉土鄉愁、激蕩改革風雲,因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發生翻天覆地的深刻變化。再被譚曉琴這樣的年輕作家捕捉到了,隨即,便活色生香起來。
《村原白描》寫了青山綠水、人民幸福,是奮斗者的力量與擔當,是老百姓實實在在的獲得感,是快速發展、是夢想實現,是希望的田野,是綻放的笑容……
由此,我們在她的字裡行間能看到——
農民顛覆了身份,他們用手機指揮無人機神奇作業﹔
農村換了“活法”,大花園裡就是城市一樣的生活﹔
農業從根本改變,大數據、機械化讓土地翻倍生金。
當我認真捧這本《村原白描》,才知道譚曉琴是深入瀏陽近100個村鎮寫下的。字裡行間能看到,她走到田壟上、村民間的背影﹔能聽到,她在村頭、地頭、灶頭,與農民促膝深談聊家常﹔更能讀到,她與村民走近了、混熟了、更親了,那些幸福背后的故事和生動鮮活的細節。
正是這樣走訪,人物栩栩如生立起來。譚曉琴的創作,總體來說,在呈現瀏陽自然生態之美、人文歷史之美、紅色熱土之美。書中既有在任或離任的村干部,也有普通百姓﹔既有年長者成為創新產業的高參,也有年輕后輩敢想敢干敢創造。有著創新務實傳統的瀏陽人,他們用勇氣、智慧、胸襟、才干,書寫著新時代鄉村歷史,書寫著實現中國夢的偉大奇跡。
如東門村書記張劍飛,這個從坎坷中走出來的魅力村庄,原來是有強有力的黨支部,有命運都打不敗的領頭人。他帶領村民徹底改變鄉村面貌,繼而大言不慚:“過著鄉裡人的生活,讓城裡人羨慕”,多強的底氣和自信!
踔厲奮發新南橋村書記李扶敏,一直追夢前行,“要把鄉村建設得更像鄉村。”讓村民家家有產業、戶戶有余錢。曲折故事裡透著一個黨員的境界。
譚曉琴是敏銳的,時尚的。種糧大戶指揮植保無人機,App上管理農田……從濃濃的科技范兒裡看到新農民、新農村嶄新風貌,也把讀者帶入了“數字農業、智慧鄉村”的嶄新農村。
書中感動的細節有很多,譚曉琴沒有刻意追求高大上的完美,隻用最本真最朴實的文筆與故事去表現,讓我們一下跟著她進入實實在在的鄉村生活。
比如竹聯村的農民鐘龍枧,是一位蔬菜種植大戶,經過幾年的發展,他打造的“瓜果小鎮”初具規模。果香四溢,景色宜人,一年四季五彩繽紛,春可賞百花,夏可看蔬菜,秋能品瓜果,冬可觀垂釣。他成了實實在在的致富帶頭人。
聽到的故事,寫進了書裡﹔許多的感動,也刻入心田。“村民生活智能化,生產環境數據化,勞動工具機械化,生產過程可視化。”在充滿文化底蘊和奮發向上的熱土上,“瀏陽人”追求卓越、銳意改革掀起了繁榮發展的浪潮,趟過了脫貧攻堅,走向鄉村振興。正以智慧之芯、時代之夢譜寫新山鄉巨變。於是,在作家的筆下,瀏陽成為智慧農業的顯著標杆,山鄉蝶變的鮮活樣板,也將給鄉村振興帶來新的時代啟示。
新近知道2022年國家鄉村振興示范縣創建名單,瀏陽是長沙市唯一入選的單位。當時,眼前就冒出單單弱弱的譚曉琴。脫貧攻堅、鄉村振興,凝聚著多少人的奮斗與拼搏。這其中就有作家們的努力和付出。譚曉琴的紀實文學就是與鄉村振興同頻共振的書寫,她走村串戶,發現農村工作的樂趣、發現農民的可愛、發現鄉村之美,發現文學對這些美的表達。最終依靠心靈和眼睛,進行了自己獨到的思考和嶄新的創造。
在譚曉琴的眼中,鄉村生活是充滿詩意的,推開門扉,放眼望去,是草木青翠、山水俊秀的原生態風景,同樣也是荷塘月色與滿天繁星的田園詩意﹔遠山含黛,近水碧幽,精致的村居點綴在山水之間。瀏陽的鄉村,便滿眼皆是富美之景。《村原白描》用真實感悟、切身體會,審視、擁抱和講述瀏陽鄉村。因此,有著獨特的文本氣質。
每一幅風景都是作家心靈的表達。看得出,譚曉琴在努力營造出一種意境。那些菜園、山塘、田壟,點綴在風景裡的農夫,他們是靜默的,凝固在一種悠遠裡。那些勞作的背影、晚歸的牛羊或者雞群鴨群……都是那樣溫暖,那樣打動人心,帶有一種悠遠綿長的特別味道。
一步一步地走入主觀,一步一步地接近創造。於是,譚曉琴文字的變化還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她已經走出了客觀風景的局限,走出了內心固有的丘壑,開始了主觀風景隨意的創作,進入了一種自由之境。
最可喜的是,在《村原白描》中,我看到作者真正地全身心融入到了人民群眾的生活中,以平緩的節奏呈現出新時代鄉土大戲。作家是時代的記錄者,文藝創作需要沉得下心、耐得住寂寞。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緊扣時代。《村原白描》的創作,譚曉琴把住了“以人民為中心創作”這個總開關,因此,她書寫出新時代瀏陽的鄉村巨變和感人至深的“人民創造”。方向無疑是正確的,態度更是極其端正。然而,藝術還有待成熟。加以幾日,我相信,爐火純青的文筆,關乎國家命運、人民幸福的書寫,譚曉琴會有更豐厚的收獲奉獻給我們。
文學的意義在哪裡?是一種呼喚,呼喚新的憧憬和理想﹔是一種聚力,凝聚新的智慧和創造。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聽到了﹔大數據更多的新技術,聚合了﹔作家的才情,已化作鍵盤上有力的敲打,融進時代的洪流中,一起流淌。(本文作者系湖南省作協副主席、湖南省網絡作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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