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口印象
人民網長沙1月11日電 喬口是古漢名城長沙最北端的小集鎮,這座看似普通的小鎮,卻吸引了屈原、賈誼、杜甫的腳步,三賢來過喬口卻都有史可考,賈誼來此寫下了《吊屈原賦》,杜工部夜宿喬江客棧在這裡留下了《入喬口》和《宿青草湖》兩首詩。
可能是居八百裡洞庭之入口,江風太急,將喬口悠遠的歷史吹寫過無數遍,以至於兩千多年過去了,喬口留下的容顏大多還是新面孔。如果不是循著屈原、賈誼、杜工部的足跡一路往上溯源,還有早些年在離集鎮不遠的團頭湖發現了新石囂時代人類活動的遺跡,我們很難知道看似年紀不大的喬口居然如此古老。
喬口人沒有忘記三位先賢給喬口帶來的榮耀,舊街提質時恢復了三賢祠,這是喬口人的情義,也是喬口人的聰明。有了三賢祠供奉的三位聖賢談古論今,喬口自然就不缺底蘊了,何況還有一同恢復和修舊如舊的喬江書院、萬壽宮這些明清建筑的身影在,喬口不論放在哪個古鎮群裡都不失面子,不輸底色。
和其它古鎮不一樣,喬口居三地四縣交界處,是從八百裡洞庭水陌中孕肓出來的孩子。幾千年以來,江堤上一路晾晒的魚網,便是這裡的風景,也是老祖宗的生計。喬口人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沒有完全依旅游的性情來打古鎮牌,而是將這個水系很發達的地方冠名為“喬口漁都”。並且將入街門戶立成了以魚頭為造型的石門坊,巧妙的把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融入到了自己向往的生活中。
很快,“到喬口吃魚”就成了一句口頭禪。這樣一來,除了一些對文化感興趣的人之外,知道喬口魚蝦好吃的人越來越多,知道喬口有個三賢祠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可三賢祠的三賢對此似乎很不在意,遠離熱鬧少人侵擾倒也圖個清安自在。我是喬口的常客,對喬口的歷史自然略有所知,一直想捉筆揣摩一下喬口的心思,可不知從何下筆,昨天寫思母一文時,突然想到了喬口有條百壽街,於是順著內心的牽引,撥開石門坊周邊的熱鬧,走入了喬口的最深處。
從百壽街挪步,就有一種古意徐來的感覺,和過去一樣,百壽街的吉祥都鑲在了百壽牆的壽字上,那麼多的百歲老人串起來,應該就是一部喬口史。百壽街的街道並不寬,依現在的氣派,隻能算是小巷子,但這裡卻是喬口最初蕩槳揚波的脈搏,老青石板大多已在歲月中化成了塵埃,剩下的都集中到了街道的中線上,偎著街心牽著一百個形態各異的壽字,仿佛在向游人打開百壽街的畫卷,講述百壽街的故事,憧憬百壽街的未來,設計師楊建覺文心獨具,了不起!
由於街道不寬,兩廂店鋪檐楣又抬得高,陽光隻能變著法子進來溜一溜,但擠進的陽光更調皮,有的落在檐角處,有的趴在門框邊,把老街樂得到處顯醉味,一半是古意一半是斑斕。
從百歲街口碼頭拾級而下便是漁都廣場,也是露天舞台,回字形的設計差不多繞到了柳林江對岸,從這裡游客可以自由分散,往東隨著棧道小路可抵杜甫亭,往西直抵柏樂園,柳林江的水則清清澈澈映著游人的腳步,裝扮著兩岸的風景。夜幕降臨后,經常把月亮攬到老街的入口處,擦亮青石板上古老的記憶﹔要麼拉著正在梳妝的楊柳枝,讓她成長了嬉水的模樣﹔俏皮時就把老街的燈火摁在了波紋裡,驚得老街直晃悠……
順著木棧道往東,百歲街后背的門檐大多藏進了依江長大的樹梢中,偶爾門窗落個臉,不是茶語就是透過街心的熱鬧。雖然游人不少,卻不覺嘲雜和零亂。往前走不遠便到了杜甫碼頭,杜甫亭立在巷子口,杜甫的兩首詩《入喬口》和《宿青草湖》刻在了石碑上,這是喬口的文化,也算是當年杜甫路過百壽街,入住喬江客棧留下的一份盤纏吧。
從杜甫碼頭回望,柏樂園的摩天輪很搶眼。柏樂園的主人余歲柏是第一個喜歡上喬口的城裡人,不然他不可能把白花花的銀子全都塞到了柳林江的心窩裡。柏樂園不像城裡的游樂場,好玩的要麼處在鬧市中,要麼擠在屋子裡,柏樂園則是落在柳林江的懷抱中,摩天輪隨便轉個圈,就可收獲一幅早春圖、或是豐收景,如果運氣好,還可掉進漁舟唱晚的江景中。
從杜甫碼頭上岸,就是連片的大街小巷。名字很多,足可以讓你感受昔日“長沙十萬戶,喬口八千家”的繁華……如今這裡雖然也人流不少,但相比入街石門坊處的熱鬧又顯出了不少的靜氣,三賢祠、喬江書院、萬壽宮、喬江客棧都坐落在這個片區。也許是尊古意,我也沒有過多去打擾深究,畢竟每一處都有寫不完的故事,生怕一腳踏進去,半部湖湘歷史就纏上身。站在喬江書院前,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為喬江書院寫過的一段文字:岳麓書院居南頭,領古漢名城之風騷,喬江書院座北端,為古漢名城劃句腳……這就是喬口俏麗背后的深遠,也是喬口漁都永遠走不丟的驕傲。(駱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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